本文由群友 友千什么时候提亲 @夏羽之 写作,本人整理而成
作者前言:首先祝郡千景生日快乐!给千景准备了生日礼物,希望她们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。
·《结城友奈是勇者》前传《乃木若叶是勇者》中长篇同人,目前仅有开头。以小说为准,结合其他官方衍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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·努力考据和尊重原作,涉及到原作人物的感情线有且仅有:友千,若日向,球杏,诹访组。虽然名义上的主角是原创人物,也会好好塑造(又名《战吧yu吧双黄牌的我穿越到巴提克来临前一天》,bushi),但不会和原作人物搞CP。换句话说,我认为让自己的人物严重挤占原本人物高光,以至于喧宾夺主,这不是我的初心。
·我要走一条没有同人作者走过的路,新的改变悲剧的路途。它看起来很难,但我会以逻辑为第一优先。
冬去春来。在北海道,冷气几乎盘踞了半年之久,让久违的暖季分外珍稀。冰解的河面上渔船往来穿梭,剩下的人利用范围内一切能种植的土地,尽力养活一株株绿植。诹访的勇者似乎对此颇有研究,为他们提供了不少借鉴经验。
说到诹访,勇者和巫女正忙于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——为搬迁积累物资和战力。北海道显然不是久居之地,南下是叶羽一开始便计划好的事情。虽然起初,叶羽内心的算盘其实是带着雪花明哲保身,但如今剩下的人们不像原本剧情里那样愚昧冷漠,叶羽自然想尽己所能。
说不定又是被身边的勇者影响了吧。秋原雪花,毫无疑问是真正的勇者,叶羽以亲身体验再次确信了这件事。
雪花不断精进枪法的时候,叶羽在跟大社软磨硬泡,互相扯皮——通过水都牌传话机,三地的三名巫女团结在了一起,叶羽成功说服了水都和日向,让她们意识到接纳北海道一方的益处。叶羽担心大社想把北海道作为牵制天神的弃子,不断向四国进言,甚至不惜假传神谕,以彰显自己和雪花的重要性。
“神明大人说,团结一致才有对抗天神的希望。我以我的巫女身份和对神的信仰起誓。”
反正神树和大社既不是一条心,又管不到北海道这边的神威,叶羽想。至于誓言嘛,叶羽一向秉持实用主义灵活信仰原则。
大社充分发挥其一贯的低下效率,把支援北海道弄成了一桩悬而未决的提案。叶羽倒也不急,无论是北海道还是丸龟城,都没有做好大型行动的准备。
终于在二零一六年的八月,村和先生按捺不住了。他找到叶羽,说明了旭川日渐窘迫的状况——为搬迁做的准备占用了大量资源,一些生活必备的物品却只能用西历时代残存的,有出无进。
送走村和先生,叶羽拐出庭院,敲响了雪花的房门。
听完转述,雪花迅速同叶羽达成了一致:北海道需要向大社施压了。
“我们要让他们意识到,北海道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”雪花掰着手指数,“已经一年了,不知道留给南边的时间还有多少。早点一起训练,也更容易配合。”
叶羽早有斟酌,但话头到了嘴边,又绕了回来。
她还是不想亲口说出那个残酷的事实:无论是北海道还是诹访的生死,恐怕都不是大社在乎的事情。
“嗯。我有个妙招,下次跟诹访联络时,你这么说......”
今天的上里日向一时兴起,旁观两地勇者的通讯。她的眼眸中倒映出青梅竹马的身影,那人的脊背绷得笔直。
铃声响起,宣告着通话时间的结束,但乃木若叶并未因此放松。
“今天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吗?”
若叶揉了揉额角,苦恼地回答:“旭川和诹访都告急了。可现在不正是诹访的好时节吗?”
“其实,本来......我比较熟悉的神官曾说漏过嘴。一开始,大社预计诹访只能坚持一年的,现在也快到时间了。”
“可明明上次战局还一切顺利......”若叶表示难以理解。
上里日向若有所思:“她们应该有向大社提出请求吧?”
“对,还是上次那个提案。四国派出勇者远征北海道,接应那里的幸存者到诹访。这样一来,两地面临的困境就都解决了。”
“北海道的人民获得了安全,诹访的人民获得了新战力,确实能一举两得。大社怎么回复?”
若叶叹了口气:“就是因为上周二次提议后,大社还是没有回复,白鸟才跟我讲的。”
这下连日向也按捺不住了:“大社居然前几天就收到两地的紧急求援了?”
大社本部也有一台联络装置,用于和诹访之间上传下达。但勇者们却没有收到开会商议的讯息,说明大社压根就没有近期派人的打算——至少现在没有。
“大社之前说不支援诹访是因为既无法兼顾两地,又难以搬迁民众,那这次总没有理由不出手了吧?——日向,我要上大社本部理论。”
“等等。先回教室,问问谁愿意执行这种任务。你是勇者们的队长,我不认为大社肯放你涉险。”
“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队员去救人,我还在结界里面优哉游哉?!”若叶睁大眼睛,余怒未消。
“冷静下来,若叶。你可以以此为筹码,先提出亲自外出,等大社的反驳都落在这上面的时候各退一步,作为缓冲。至少友奈一定是想去的。”
若叶松开了握紧的拳头,深深呼出一口气:“你说得对。大社现在还把你视作监督勇者们的协助者,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出面,让我独自去找那群神官。没有你在身边,我不能冲动。”
“辛苦了。”上里日向温柔地走近,仔细理了理若叶的衣领,“我相信你。”
“嗯,哪怕需要以向群众公开大社的行径作为要——作为条件,我也不愿在找巴提克讨回公道这件事上忍气吞声。”
叶羽在计划薄上打了个勾。正如她所预料,把北海道的现状和需求挑明(还夸大了诹访的危险)后,必定会有勇者坐不住,主动请缨。至于更激进的手段,叶羽暂时不想采用,以免操之过急,透支大社对自己的信任——虽说本来就未必有多信任。
当代表希望的马达轰鸣声从远方传来,载着两名勇者的摩托车出现在地平线上时,北海道的小小迎接团正翘首以盼。
“欢迎来到旭川,我们已经准备好了!——不过,休息前要不要先补充一下体力呢?本地有很棒的拉面特产哟。”雪花一派轻松。
叶羽则举起了自己的手臂,把旗帜挥舞得更有力,更高狂。
光从诹访转述的话语来判断,真看不出来北海道的巫女居然是这么敏感的人啊。看着眼前感动到说不出完整句子的女孩,高嶋略过心中的疑问,向初次谋面的巫女报以无可挑剔的笑容。
跟在她身边的黑发女孩抬起胳膊,似乎想打招呼,最终却放下手掌,只是轻轻点了点头,然后就后退半步站到了高嶋身后。
不知为何,看到这一幕的巫女反而更加激动了。
如果此刻有神明聆听她的心语,恐怕能听到八十分贝的高声尖叫,尽管听说来者两人时,叶羽已经预估到了这场“专属粉丝见面会”:大社必然不会放他们看来最重要的若叶离开四国,那么日向也不会同行;吝啬的大社又舍不得把大半勇者都派出去;高嶋一定是最想主动支援的人,所以千景的出战申请也在情理之中了。
友千二人带队的勘察组已经找出了一条可供车辆通过的路。偶有障碍,也被特殊机械清理完毕。北海道剩余的民众,除了几名坚持要落叶归根的年迈老人,都成为了车队的一员。人们明智地挑选容量大且坚固的车辆,并为可能的损坏留出余地。
知道路况的两位丸龟勇者在前引路,雪花殿后,尽可能快速地通过危险路段。但自家巫女不好好地跟着自己,反倒流窜到队伍前列,令雪花颇想吐槽。衣不如新啊。
叶羽得偿所愿,目睹了高嶋和千景的互动和战斗时的英姿:千景挥舞巨镰,宛如收割生命的黑色死神,白色怪物的躯体在锋利的刀刃下如布帛般撕裂;高嶋一边用拳头紧紧护住车队,一边大声喊话。
“嘿——嘭!对,就是这样,做得好,小群!再往那边一点,用——”
随后便是一连串的奇怪词汇。
友奈语,很奇妙吧。千景似乎,居然——能意会到一点,至少,听得出来高嶋同学在夸赞自己,于是更卖力地斩杀起小怪来。叶羽完全听不明白,索性不去理会,以自己的、截然不同的方式给出信号:“右侧一百五十米两头,车队中部正面偏左二百米一头,速度很快!”
高嶋猛地给纠缠自己的巴提克来了一拳,然后举起左手,示意千景回防,自己则窜到需要支援的地方。
就这样,一整天下来,三位勇者和一名巫女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,直到夜幕降临。
众人找了一块空地,把车辆围成钢铁的屏障。
“这里很安全,附近没有巴提克的踪迹,也无自然灾害之虞。”叶羽勘探归来,向他们保证。
火堆升了起来,也许是因为文明被毁坏的现状打碎了人们对科技的依赖,也许是危险的处境激发了人类的本能,总之,对于这团跃动着的橙红色的火焰,大家都感到无比安心。火光向四周蔓延,碰到那金属的“围墙”,便折身回返,驱散空地上的一切阴霾。
夏天还没有完全溜走,即使在野外宿营,也不用因过冷而忧虑。但还是有将近三分之一的人选择在车中休息,或许钢铁的壳子更能带来安全感。
勇者巫女们坐在中心,一边烤着干粮,一边确认接下来的行程。
高嶋摊开地图,指着北海道南端的某个点,跟旭川虚画了一条线:“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。”
千景很配合地点点头,迟疑着接到:“......这段路正常只用六个小时。”
“没问题,我们本就考虑到了因路况和战斗拖延的时间。”雪花很乐观。
叶羽补充道:“郡说得对,我们确实该提速了。经过一年的防守和今天的激烈战斗,周边的巴提克数量应该有所锐减才对。明天司机们对驾驶也会更熟练、更有信心,我认为可以在中午前到达码头。”
“你又偏心,阿羽。今天一整天几乎没见到你的人影。”雪花装作气恼的样子,从叶羽手中“抢”过加热好的饭团。
“哈哈,这不是有能侦查的精灵在吗?四国的客人们可没有这种好东西。”叶羽以轻快的语气回敬。
“听说大社的人有在研发类似的东西。——诶,还冷吗?”
听到高嶋的话,叶羽脑海中闪过许多糟糕的情节。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,强硬地扭转话题。
“二位即使不靠外力,也已经是十分优秀的勇者了。在高嶋身边很有被保护着的感觉,而我从前见过的巴提克,可能都没有郡今天击退得多呢。”
“......谢谢。”千景低声回应,而高嶋高兴的重点似乎在前者身上。
“我就说吧,小群非常厉害!”
“这就是并肩战斗的搭档吗?真奇妙啊,可惜北海道的勇者只有我一个人。”
“以后会逐渐习惯的!若叶、球子、杏,以及见了一面的白鸟,各有各的长处呢。”
叶羽插了进来:“四国的勇者中,应该只有你们有丰富的实战经验?来的路上也经历了不少战斗吧,感觉如何?”
“我在一年前就和巴提克打过交道,不过小群还是第一次。把学到的技巧切实地用在它们身上的感觉真不错。”
“是吗,我还以为郡从前一定有基础呢。”叶羽明知故问,“看来你们来时的磨合卓有成效,在战场上也能一直关注着对方的行动。”
叶羽笑眯眯地看着二人,观察到了自己期待的反应,心底一股愉悦之情油然而生。在前世阅读小说时,叶羽就因命运对她们的各种戏弄愤郁不平:千景明明没有在天灾降临时直面巴提克,却因过于自卑的内心,渴望通过战斗获得认可,而在初战时便拿自己和曾目睹死亡、一心复仇的若叶做比较。
以竞争者的挑选来看,无疑是选错了对象,大受打击也是理所当然。现在,这份悲哀自然消失了——以低烈度战斗为开端,循序渐进地克服恐惧,收获胜利的满足感,没有比这更美妙的开局了。至于竞争者?不存在的,同行的高嶋可是会比起自己的伤痕更关心同伴状态、温柔地牵起她的手,让她“相信自己的力量”的人啊。
而且,尽管未曾特地谋划,但几人的分兵战术误打误撞地成全了千景:她在对敌时看不到身经百战的雪花,便能获得更多的自信。
从结果上来看,四人都觉得自己在战斗中很舒服,得偿所愿。
第二天中午,最大的麻烦如期而至。因为对海里的怪物没有把握,众人没有直接乘坐大型船只,而仅用它们接驳车辆。果然,渡海时的巴提克格外棘手,差点凿破了一艘渡轮。
第四天傍晚车队抵达了山形县的山区,至此大家已经走过了三分之二的路段,最困难的阶段已经过去,便打算好好休息一下,不趁着天色黑下来之前再赶一段路。
“今天又有一位老人过世了,车也被砸破了一辆,所幸那是用于运输物资的备用车,只有司机轻伤。”一名身着黑风衣的短发男子端着笔记本,向勇者们汇报今天的损伤情况。他是大社派来协助——或者说监管——友千二人的勘探组的副组长,岩崎进。据说本有一名经验丰富的组长带队,但他在路上不幸染病,走到诹访就留下了。
“怕不是被巴提克吓破了胆子”——第一次听说时,雪花偷偷跟叶羽吐槽。
这正遂了勇者们的愿:岩崎进被甩上了领队的担子,更年轻的他有勇气和见地,对勇者们也十分尊重。尽管在相处过程中,叶羽发现了他处事不够圆滑的缺点,但要不是因为这个,恐怕早就被大社高层接纳了吧——明明他能胜任远征的任务,却还是被人在头顶上空降了一个正职。
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.......”雪花嘴上这么说着,眉头拧作一团。一路上的舟车劳顿和惊吓对年迈者极不友好,而其中的每一位,都是雪花一直关心的对象。
千景也握紧了镰刀的柄,不安地低下头。
此时的高嶋和叶羽正忙着组织大家扎营,并劝说好几天不肯长时间下车的人们出来,呼吸呼吸新鲜空气,吃一口热乎的食物。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,高嶋已经在北海道的民众心目中建立起了威望。
高嶋友奈这样的人,当然走到哪里都能获得欢迎与爱戴,哪怕没有勇者身份,哪怕身处异国他乡。
本来,叶羽以为自己是天灾后最了解高嶋的人:忠实读者、谨慎的分析者、狂热的粉丝,这三重身份叠加起来,让自己在角色面前拥有近乎上帝的视角。可在亲眼见到这个世界的荒凉、极寒与莫测后,她才意识到,自己与原作中挣扎求生的人物没什么不同;在亲身接触了勇者高嶋友奈后,她领悟到,哪怕自己一次次地抹掉记忆重新来过,也会一次次地被这个女孩折服。
去年在那个地下超市鼓舞众人时,叶羽的内心也害怕得发抖,忍不住问自己:如果推测是错误的,该怎么办?如果卷帘门没能坚持到雪花来援,自己最后一眼见到的东西会不会是巴提克的血盆大口?如果连假装(后来发现似乎真的是)巫女的第一步都没法完成,那挑战最高难度北海道开局的行为,是否只是有勇无谋的自寻死路?
在黑色海洋中沉沉浮浮的人,怎么可能不对散发出强烈光明、坚若磐石的灯塔伸出手啊。
因此,叶羽在重新认识高嶋友奈的同时,也更深刻地理解了郡千景。
凭借对两人的了解,叶羽已经和她们混熟了。连内向的千景,也接受了这个新朋友。
“阿羽!过来这边,有人说你很会讲故事呢。”
叶羽循声走过去,看到了围坐在篝火前的一群熟面孔——自己从地下超市带出来的人们。
“大家都来了?”叶羽的语气微微惊讶,她粗略地点了一下这里的人数,比起当初竟一个不少。
带着小女孩的老妇人递过来一块烤土豆,和蔼地回应:“被你救出来的大伙可都没忘过那天呢。”
“我本来是真怕啊。但既然你和勇者大人说下车来对身心更好。”
“既然及川那家伙反对你,我们才不跟他走!”黑衣男子和他帮会里的几个兄弟开怀大笑,鞭尸着某个自私的傻瓜。
村和先生在一旁无奈地微笑着,他的妻子正忙着看住孙儿,不让他向燃烧着的木柴探出小手。
“多谢。”叶羽真心实意地向村和先生鞠了一躬,为之前的捎带,也为之后的协助。
村和先生没有客套,露出他招牌式的和煦笑容,指了指正在火焰边试探的小男孩:“我这孩子,说还想听姐姐的故事。”
周围的人也附和起来。
听故事吗,确实不失为一个解压的好方法。叶羽抬头看看天色,太阳还挂在西方的一角呢。
“好,不过我只讲到天黑。”叶羽应了下来,想了一个关于地方文化的开头,“这团火让我想起来,我曾去过中国北方的乡村,在那里,当人们晚上需要热烘烘的被窝时,便会在‘炕’——就是地方话对这种石头土床的称呼——下生火,这个灶台同时也可以用来做饭,炊烟通过砖石垒砌、直通屋顶的烟囱,排往室外。小时候,野游归来,我看到天空中飘荡着一缕轻烟的时候,我就知道奶奶烧的可口饭菜已经在锅里等我了。”
“后来呢?”不知道是谁问。
高嶋拉着千景凑了过来,被叶羽的余光捕捉到。于是她眼珠一转,临时变换了要讲的内容:
“忙于工作的父亲似乎终于想起了我,把我接回了城市中——在乡下,我受不到良好的教育,又缺乏玩伴,因为内向的性格,同龄的几个小男孩似乎以开我的玩笑为乐。”
“你内向?这是我今年听过最荒诞的笑话。”雪花调侃道。
“人都是会变的嘛,”叶羽耸耸肩,“我本以为这是个好的转折,能就读于一流的学校,还奇迹般地名列前茅,用空余时间丰富自身。可逐渐我被当成了那种高傲又冷漠,只会对大人言听计从的三好学生。”
“很难把你和言听计从联系在一起。实际上呢?”雪花再次忍不住插嘴。
“对嘛。我只不过是节能主义、比较会演、近视,有控制欲很强的家长和一点点正义感罢了。哦对,我初中时帮助过受霸凌的同学,因此可能也被一部分人视为眼中钉吧,虽然我那时没有被排挤的实感——因为本来就不怎么关注人际交往那种事嘛。”
“呃,你不会是因为这个,干脆转学来日本了吧?”
“不,直接原因是我的父亲比较糟糕,”一个谎言往往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掩饰,会把露出破绽的几率大大提高,所以叶羽仅在必要的地方稍作调整,以维持人设,“所以我就来投奔和他分居的母亲了。”
本打算继续吐槽的雪花笑不出来了。这种用饭前问候般口吻讲出地狱的事情的行为,意外地有叶羽的风格。
某个黑发女孩的用鞋底在地面蹭了蹭。
“不过呢,很感谢,正因为这样,我才能更投入地寄身于小说、游戏和动画的世界。通过它们,我也逐渐学会了许多。——好,背景就此结束,接下来来讲讲这些有趣的事情吧......”
六点多的时候,叶羽刚讲完一段冒险游戏的故事,就站了起来,朝外围走去。
“不是侦查过了吗?”雪花顺口问道。
“唔,你应该有疑惑过,为什么这一路上,我总是很迫切。”
“各种准备明明是充足的。而且你今天又完全不急着赶路了。”
叶羽指了指残阳的方向,能看到一个小小的山头。
“我感觉到了神的指引。那地方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我。”
“难怪你要在这里扎营......好,那我陪你去吧?”
叶羽露出迟疑的神态,一脸为难:“但是雪花,今天忙的事情已经够多了。独自负责殿后的你最需要的就是休息。”
说罢,她强行把雪花按到了毯子里。
“可是——”
一道声音插了进来:“那我去吧,我对自己的体力很有信心。嘿,看!”红发勇者在原地跳了一步,看起来充满活力。
“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叶羽十分配合,“以及,岩崎先生!”
远处的男人望了过来。
“我们可能需要一点上山的技巧和寻路方法的指导,能麻烦您和我们走一趟吗?”
“那是月山,东部的最大山岳。天黑后会危险许多......神明大人的旨意?那走吧,我的荣幸。”
岩崎进提着砍刀,主动走在最前面。但这里本就有一条不算狭窄的土路,弯弯曲曲地通往山顶,所以那把刀还只用低悬在腿边。
高嶋放慢了脚步,自然地和走在最后的叶羽并肩。轻声的话语打破了夜晚的一片死寂:“小群也喜欢你刚才说的那些,特别是游戏。”
“真的吗?我正愁找不到同好呢。”
“刚才你提关于——那个部分时,她......”
叶羽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,暗暗地疼。她当然明白高嶋指的是什么,却非得装傻充楞不可。高嶋尚且没有深入触及千景的过去和伤疤,还不到自己出手的时机。现在贸然交浅言深,不仅冒犯,还容易引人怀疑。
希望今天的引导至少能让高嶋更关心这个问题。 “你观察得好仔细,平时都看不出来你会这么在意一个特定的人。”
“你也看得蛮准的嘛,而且讲的真好。”高嶋没法否认,不好意思地笑笑。
“谢谢。我只是忍不住罢了。”
“——忍不住?”高嶋拎着的提灯晃了晃,在巨型岩石上弄出一片飘忽不定的虚影。
“处在漂泊无依的境地时,总会想起令自己安心的东西。就像中国古典文学里有那么多的思乡诗一样,有些东西是刻在人的骨子里的。”
片刻的沉默后,高嶋追问:“你没想过回去吗?”
“还能怎么做呢?......阻隔我的不止是空间啊。”
回不去的地方,游子往往称其为故乡。
“等我们把巴提克......把阻拦我们的怪物清扫干净,让这个国家,不,世界变回.......”
“我是放不下新认识的这些人们的。既然放不下过往,那更该专注当下——还有一句古词,‘不如怜取眼前人’。”
高嶋若有所思,随后便是更长久的无声。
时不时有神龛和山间暗房出现,叶羽均没有去管。走走停停了约莫两个多小时,山体逐渐收拢,锥型的外观显露无疑。岩崎进手中的手电筒掉转方向,对准了并肩而行的勇者和巫女脚下的石阶。
“这是个火山,山顶上有一间神社,和方才的那些建筑一样,应该都是修验道的苦行者们建造的。前面的小道很难走,小心些,不要踢掉了石头。”
“谢天谢地,多亏神明赐予我的体能,希望下山时它还在。如果动作快一点,也许前半夜就能回去。呃,至于朝圣者登山的标准修行流程......事急从权,想必神明大人也会理解的。”叶羽哀嚎一声,振奋精神,向那片建筑走去。
三人在周围草地的包裹下,登上陡峭的山口,来到一幢黑白风的建筑前。
“八......一字?”岩崎进费力地辨认着路边磨损的碑刻。
叶羽指指前方的石头鸟居:“那个才是名字。”
“月山神社本宫。”高嶋念出声来。
岩崎进还注意到了鸟居后立起的高高石碑,上面的刻字“大社”清楚地显明,这是某位神祇的总本社。至于具体是哪位,知晓神道文化的岩崎进早有预料。他落后半步,反复打量一马当先的女孩,把这些见闻牢牢记在心底。
在正殿的庭院里,叶羽找到了吸引力的源头。她拾起被供奉的短匕,两侧的钝刃在月光照耀下,显得古朴柔和。
一番交流后,高嶋因这闻所未闻的际遇愣住了。
如果是巫女,为什么会走这么像勇者的流程;如果是勇者,为什么觉醒得如此迟?而且叶羽并不能变身,这钝刃武器也没有明显的用处。
“先回去吧。”叶羽收好匕首,对远方的夜空展颜:“多谢。”